霍意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还是在自己的某位叔公的桌案上。
彼时那自恃为霍家长辈的老头一脸惊恐地倒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里,喉咙里堵着一团气竟是要生生被霍意吓死了。
霍意只是冷冷地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手下便低头过去替那哆哆嗦嗦如风中残烛的老爷子顺气。
霍氏当年为了防止掌权的家主一家独大,特意把重要的股份都分给了霍氏的旁支,这些早该退休的老东西牢牢地把持着公司大半的股份即使是对霍意,也可以随意指手画脚。
霍意已经忍他们够久的了。
如今霍氏重新洗盘,那些老东西手里的股份也该让出来了。
这些人或许死也想不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霍意才是那个真正的不择手段的暴力莽夫。
“这也怪不得我,三叔公。”霍意语气轻柔,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那双如同黑曜石似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光彩。
“虚与委蛇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不如这个东西好用,您说对吧?”
他没什么温度地勾了勾唇角。
“和伯父一样,看在您让榴榴进了门的份上,给你留个体面的身后,上路吧,三叔公。”
霍意微微地笑起来。
好似毒蛇终于张开了淬毒的獠牙。
霍意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被西装盖住的白衬衫袖口上沾着一滴殷红的血迹。
他试图用冷水冲掉那点冷却下来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