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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用那种掺杂着茫然,惊惧,又有点同情的目光望着男人,然后他伸出纤瘦,但是同样带着些微肉感的雪白手臂将男人的脑袋抱在怀里。

像是一个稚拙的,怀抱圣子的玛利亚。

他看起来那么小只,过于庞大的“圣子”在他怀里显得更加伟岸,衬托出自己只成了一张薄薄的靡艳的画皮。

“你是生病了。”

小羊或许是因为脑细胞不够,所以天性乐观,江珹就听见他用那种满不在乎的,天真又活泼的声音说,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他都这样说了,江珹更放不下他。

生病吗?或许吧,小羊喜欢把一切阴暗疯狂的想法都归结于生病。

谁叫小羊天真得太过呢?

这是他的小羊,误打误撞来到他家,是上天送给他的一段命中注定的姻缘。

注定揉进骨血,同生共死,黄土白骨。

“让一让,别挡路。”江珹恍然地从那个阴湿旖旎的春/梦里回过神,几乎要被灼烫的日光晒出骨枯肉烂的原形。

街上人来人往,宽阔的一条马路上有形形色色年龄各异的男男女女一边吵嚷着努力从人体和推车之间狭窄的缝隙里经过。

街上突突的面包车扬起灰扑扑的脏兮兮的尘幕。

江珹站在街道的一边,望着另一边无知无觉抱着烤红薯啃的许榴。

他的担心实在是很多余。

小羊走丢了不会哭不会被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