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偌大一个输液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屋外的老村医在听着电视里放的新闻,隔着棉布帘子可以听到主持人在年久失修的电视中微微失真的带着电流的声音。
一段微弱的嘈杂更衬得输液室里静谧得惹人心猿意马。
头顶上的吊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那明亮的光也暧昧地在少年皎白的面孔上有来有回地切换。
鼻尖生起淡淡的,落雨前泥土的闷热气息。
许榴的脸上颜色生得很是漂亮,银白的眉毛和长睫,琥珀色的眼睛,水红色的如同玫瑰似的嘴唇。
水红的唇嵌在雪白的脸上。
一朵小小的,只在他眼前绽开的花。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男人盯着少年的嘴唇,几乎就想这样吻下去。
再没有比这更适合接吻的时候了。
风变得越来越大,“啪”地一声墙角放着的扫帚,棉布帘子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可以趁着间隙看到老村医似乎倚着摇椅睡着了。
电视的声音在风里显得更加模糊。
许榴骤然被这一声给惊醒了,跳了起来慌忙前去把窗户关好,再把被吹倒的扫帚扶起来。
窗户一关,窗外的雨声顿时就变得朦胧起来,显得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更加鲜明。
江珹有点懊恼。
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