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告诉她,不要试图向大人撒谎,他们不仅能一眼看穿,还会暗戳戳给你下绊子。

季太傅这才满意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如今是春季,正是两国农民播种春耕之时,按理来说,不会发动战事,但今日朝堂上,却有急报传来,说是楚国在安稳了整个冬季后,再度蠢蠢欲动,矜儿你怎么看?”

季容矜沉思半晌,道:“他们脑子可能坏掉了。”

“……”

季太傅忍无可忍,拍桌而起:“我看你脑子才坏掉了,一天天的像什么样子,之前可是你说要学习这些好为公主分忧,如今不过被公主质疑了些能力,便这般自暴自弃了?”

“爹。”季容矜道:“即便我学了,也远远赶不上公主,她也不会用我。”

“你不学更加追不上。”季太傅目光落下,在她身上许久,看她油盐不进的模样,目光逐渐变得失望。

“罢了。”他背过身去,背影一瞬落寞了不少:“或许爹不该这么逼你,但实话而言,爹确实有些失望,追求了一辈子所谓的‘男子能为,女子亦可’,却没想到,你实在是不争气啊,也罢,也罢。”

“爹……”季容矜只觉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见过那么多勾心斗角,以为只要去学便能有所成,只是她一段时日的努力又怎么比得过别人自小的耳濡目染。

她尊称季太傅一声爹,一来继了原主身份,二来季家父母对她的好契合了她心目中父母的形象,所以哪怕是不确定的片刻温暖,她也想保留。

只是这些爱终究是有条件的,季太傅希望她完成他一生所愿。

季容矜喉咙干涩,深深垂首:“对不起,爹,我只是不擅长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