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捱的冬季过去, 又是一年春。
季容矜借着身体抱恙的由头连续多日未曾上朝,只不过她不去上朝,并不代表她不不知晓朝中发生的事。
季太傅每日如准时报点的公鸡, 下朝后便将她提溜到书房,与她说着朝堂上的事。
季容矜原先也跟在季太傅身后学习这些, 只是从与沈竹绾争吵过后,她便觉得学失去了意义。
总归沈竹绾不需要她的帮助, 她在她眼中, 也只是不堪大用的存在。
季容矜因此时常在季太傅问话时走神, 时间一久,季太傅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
“何栗倒台后,朝中看似风平浪静终于安稳,但许是太过平静, 为父总觉得这其中定有异常。”季太傅缓缓说着, 眉头一抬, 看向那边有些走神的季容矜, 便轻轻敲了敲桌面。
季容矜回过神,轻咳:“父亲为何这般觉得?”
季太傅盯她两三秒, 并未回她的问题,只道:“矜儿,最近怎么总提不起精神?”
季容矜凝眉思索片刻, 颇为认真地给出了答案:“许是因为春困。”
“原是如此。”季太傅点了点头, 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季容矜被这道压迫性的阴影笼罩,不自觉捏紧手指抬头:“爹……”
片刻后, 季太傅颇为满意地坐回去, 看着对面被薄荷油熏得眼泪汪汪的人, 和蔼道:“这下可清醒了?”
季容矜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感受着两侧眼尾火辣辣的清凉感以及鼻尖刺激清冽的香味,含泪点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