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人面色一下子涨红起来,敢情她就是以这个形象去见的沈竹绾,难怪她方才瞧了自己那般久。
她掩面仰天哀嚎了几声,又使劲搓揉着脸,最后颓败地趴在了镜子前。
另一边,季容妗走后,金喜被叫了进去。
坐在书桌前的女子神色淡淡,却莫名令金喜有些心慌:“公主殿下。”
沈竹绾淡淡:“你与驸马怎么说的?”
金喜听懂了沈竹绾的问的话,踌躇着将她与季容妗说的那些话说出来了。
沈竹绾听后,沉默良久,最后道:“你先下去吧,日后驸马再有何异动,先行通知我。”
金喜:“是。”
金喜出去后不久,沈竹绾便放下了毛笔,偌大的书房一时寂静下来。
“找个人盯着她。”安静了一会后,沈竹绾的声音忽然在书房响起:“将她每日行程都记录下来,事无巨细。”
“……是”
自打那以后,向来冷清的公主府便鸡飞狗跳起来。
后厨的人每日除了要做好本职工作外,还要整日严防死守找各种借口阻碍驸马下厨。多出的工作量,足以算作是工伤。
而季容妗丝毫没有自觉,一日三趟地往后厨跑,时时将“饭菜一定按我夫人的口味做”“要不还是我亲自来”“我夫人最爱吃我做的饭菜了”挂在嘴边。
时间一长,不仅后厨的人麻了,接连看见小信上以“我夫人”开头的沈竹绾,也忍不住蹙起了眉。
这样鸡飞狗跳日子持续了许久,半个月后,江太医再次入府,为季容妗拆去了头上的纱布。
他看着那块愈合的伤口,看了又看,满意地不得了,摸着胡子道:“嗯,驸马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