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薛琅抱着刚买回来的核桃酥,一口一个吃得飞快。
“你不是说要留给国师大人吗。”
薛琅半边脸颊还鼓着,忙又塞了一颗进嘴里,将盖子盖好,拍拍,含糊道,“不吃了。”
到了国师府,温流月撑开伞下去,车夫披着蓑衣将马车上的矮脚凳放下来。
薛琅出来时,温流月将点心盒子接过来,又踮着脚为他撑伞。
只是刚下来,她就瞧见府门边上立着一个人。
那人撑着伞站在石阶下,身形欣长,白袍青衣如松柏之姿,清冷如水中泠月,远远瞧着便与旁人与众不同。
雨势渐大,若薛琅染了风寒,恐怕国师回来又要怪罪,她收回目光,匆匆往里走去。
那人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望向这边,但直至擦身而过时才出了声。
如珠玑落玉盘之声。
“兰玉。”
薛琅站住脚,转头去看。
雨中的人微微抬起伞,露出那张谪仙面孔,清疏俊朗,双目虽盛着辉光,却有些说不出的暗淡。
就在薛琅刚要开口时,那人忽然丢了伞,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沈云鹤隐姓埋名,一路舟车劳顿才到了此处,期间他给闻景礼传来的信没有收到一封回信,他隐隐担心薛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风尘仆仆赶来,却刚好在此处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