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内只剩他们二人,房门关好后,沈云鹤道,“母亲,我醒了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对外就称我病死了。”
沈夫人两眼盈着泪,两唇颤抖,一夜间仿佛老了十年岁月,“之清,这是为何。”
“陛下对我起了杀心,若我不死,沈家永不得安宁。”
沈夫人终于止住眼泪,悲恸道,“陛下为何要这般对我的之清啊。”
“我如今捡回一条命,母亲该高兴才是。”
沈夫人想抱他,却顾及着他浑身的伤不敢碰,“你父亲这会儿还在宫门口敲平冤鼓呢,既如此,我便让他做足了样子。”
她顿了顿,心疼不已地看着自己唯一的独子,“待过几日你身子好些了,我便安排你去宥南祖父那住段时日。这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咱就是拼了这身官服不要,也要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
“母亲,”重伤之下,沈云鹤声音很轻,“我要去岐舌。”
沈夫人一听便怔住了,她的日子就只有这一方小院,连京城外的地方都极少踏足,更遑论是以诡术著称的岐舌,那在她心中就是一处不祥之地。
“之清,岐舌离家这样远,你这一去,路上定不安全。”
沈云鹤捂住嘴咳嗽两声,语气微弱但坚决,“母亲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沈夫人最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秉性,瞧着温柔和顺,可一旦定了要做什么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轻轻抹掉眼泪,“我不允。”
才刚刚差点就要失去儿子的母亲,自然无法接受儿子要离开她,儿行千里母担忧,若之清不在身边,她整日都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母亲就你这一个儿子,若你出了什么意外,叫母亲可怎么活。”
沈云鹤忽然要起身,沈夫人大惊,“之清,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