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燕青虽有疑虑但并未问出口:“马车已经候在外面了,郭祭酒请。”
顾及郭祭酒身体,燕青并未加速赶路,等他们回到太学院时已是深夜。
月亮高悬,太学院此时已恢复秩序,只是各地戒备森严,郭祭酒见状心思微沉,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烦请通报,郭祭酒已带到。”
“燕将军,太师说了,你们到了就可以直接进去。”
“多谢。”
燕青一进门就看见了被几人围坐在中间木椅上的高俅,只是太尉面色苍白,嘴唇无一丝血色。燕青再细看去,只见高俅右臂被剜去了一大块血肉,血水顺着右臂留下一道道痕迹,那些痕迹有的已经干涸,有的却是鲜红。
“太尉,你的伤……”燕青向来温润的脸庞露出怒色:“太医呢!太医何在!”
高俅轻扯干裂的嘴角:“小乙勿怒,是我让太医先去看官家和几位殿下的。”
“这……”就算太医不在,这太学院里寻常的大夫还是有的,何至于让太尉受着伤在这里等,莫非……
吴用瞅准时机插话:“正好小乙来了,你也跟着劝劝太尉,太尉心忧官家身体竟不愿医治,再这样下去官家没什么事,太尉就先倒下了。”
尹仲也是个聪明的:“是啊太师,官家得天庇佑定无大碍,但若官家醒后发现太师有恙,一定会怪罪我等下属的。”
郭祭酒站在燕青后面听了全程,他适时出声道:“尹仲,还不让大夫给太师瞧瞧。”
高俅摆手:“诸位都别劝了,来看马球是我提议的,如今官家受惊本官难辞其咎,在官家安然无恙之前我哪有心思理会其他。”
众人见状也不再劝,因为这里没有蠢人,高俅在演戏,他们在陪着高俅演戏。
今天这一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赵佶是高俅叫来的,赵佶有任何问题他都要担责的。更甚者,安知高俅不是主谋或同谋呢?
高俅当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他姿态要摆的足,尽管他已经疼到有些神智不清了,但这个罪,他必须受。
好在上天没有和他开更大的玩笑,约莫一刻钟后,太医从内室走出。
“禀太师,官家是气急攻心才致使昏厥,下官已经给官家用了安神的药,如今官家已经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