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明笙已经听不进去。
她满脑子都是他坐在包厢中央,目光疏离冷淡,事不关己,隔岸观火。
他比任何人都像个混蛋。
手里的抹布往桌上重重一放。
“傅西洲,你以为我愿意去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吗?”
往常努力憋在胸口的真心话,现在恨不得一吐为快,“给你发信息你不回,在你家里又不能乱跑,那我请问,除了那个地方,我能去哪里找到你?”
傅西洲的脸色瞬间变得极难看,“你找我做什么?”
“我……”
有什么梗在喉咙中间,明笙突然哑火。
所有的怒火都消散于无形。
有些难以启齿。
总不能坦白,其实想向他解释她和宋霄诚什么都没有,也想亲口问问,她爸是不是陷入失业危机。
如果是,能不能请他从中转圜。
明笙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的龌龊。
一心想要摆脱菟丝草的命运,要独立,只靠自己,但到头来,不过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因为有软肋,还是要事事求他,仰仗他的喜爱。
否则此刻,她的心情为什么患得患失?
“没什么。”
她突然泄了气,声音低下去,也没了刚才那股要吵架的劲。
有求于人的是自己,有什么资格发泄不满。
傅西洲观察她神色中微乎其微的变化,见她长睫轻扇,许多情绪被掩盖其中,只有一排柔和顶灯,在她眼下投出朦胧光影。
就是只闷葫芦,不逼一逼,她能把自己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