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看的长远,早就已经开始为儿子赞老婆本了。
可是师信看着娘亲这样,却不由心里一刺,若如瑾瑜所说的那样,自己的生父坐拥天下,而自己的生母却要为了蜡烛和灯油间的些微差距而计较。
大概是师信思考的时间太长了,曲氏走进来催促道:
“大郎,去睡吧。”
师信听着曲氏的声音,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娘,你后不后悔当初留下我?若没有我,你也不必这么辛苦。”
师信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寻常人家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只不过前头母子的感情并不融洽。
而这一年,师信又要苦读考秀才,曲氏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耽搁儿子。
可这不代表着曲氏不惦记着儿子,如今一日日的计较节省,只等春日来临之时,能为儿子觅得佳妇。
当然,这话曲氏谁也没有说,只是今日师信突然问起,曲氏抚了抚鬓角的发丝,笑着道:
“大郎是读书读傻了不成?一天天的,净说胡话!若没有你,娘才是真真正正的无根之草。”
女子在这世间本就步步维艰,若无那场意外,曲氏迟早也会从清倌人,转而走向红倌人。
一旦走错了路,那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曲氏一直没有说的是,其实在那场意外前,花姨已经开始游说曲氏去做那红倌人了。
只是,曲氏一直不松口罢了。
“那娘,你怪他吗?怪他没有带你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