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瞥了她一眼:“你呀你,你可让娘怎么放心啊。”

送走秦母,秦玉柔回去继续躺着,结果真儿收拾东西的时候刚好将那画册翻出来,磕磕巴巴地问怎么处理。

她仰面躺在床上,瞥了一眼:“这本绘得好些的是我姑母给的,还有一本是我娘亲塞的,都是长辈心意啊,找个箱子锁起来吧。”

有天夜里,她母亲、姑母和姨娘操着同样的心,跟她彻夜聊了些“御夫法门”,期望她能得一点皇上的宠爱保身,她身为翰林院学士之妻的姨娘还吞吞吐吐地说:“矜持……是无用的。”

争宠大概更没有用,若褪去美化滤镜,这体虚而死大约是指慢性中毒,这帮凶说不准便是皇帝,毕竟一半流淌着强权外戚血液的皇子,应该是一位皇帝职业生涯的巨大威胁。

于是她早早就给自己做好了入宫后的规划,那就是:不争宠,不作死。

这不争宠,便能减少宫中其他人对她的嫉恨,减少皇帝对秦家的顾虑;这不作死就是要安静如鸡,减少存在感,不冒头便可保太平。

毕竟,不知她的命,秦家上下几百口人,可不能给她陪葬。

不过,任何计划都需因地制宜,只有她进宫才能落地实施,多想无益,秦玉柔觉得自己咸鱼的脑子承不了这么多想法。

对了,她穿越前,年纪堪堪比现在大一点,自高三那年诊出癌症后,她就与医院为伍。

所以两辈子加起来,她被困着的时间要比自由的时间多得多,也比旁人更懂得生命之可贵。

几天后,京兆尹冯宜春递了折子求见李珩,上来就三扣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