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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溺就那样静静站在卫生间门口,门内干呕一声,钟溺垂在身侧的指尖,就不受控制地痉挛一下。

卫生间中的人,大概胃里已经没什么可吐了。等到口中的酸水吐尽,单珹转回身,似乎想重新回到洗手台前。

钟溺想,哥哥是想要洗个脸吧?

在自己来到卫生间门以前,哥哥应该就已经至少洗过了一个脸,他的鬓角湿了,下颚也在滴着水。

单珹撑在洗手台前洗过脸,不经意抬头,视线与卫生间外的钟溺恰好对上一瞬。

单珹的身形陡然顿住,俊逸的脸上不知是水还是冷汗的水珠争相滚落。

这一刻,钟溺的心脏也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攥紧,再攥紧,几乎要被捏碎。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

钟溺恍惚间意识到,自己也曾站在过如现在一样的同一个视角,无声立在一间浴室门外看着门内的人抹去汗水。

渡城酒店,那扇门被钟溺破坏了的浴室门。

那扇当钟溺分化期到来,困住她无法离开浴室的门。

钟溺曾拆卸下渡城酒店浴室的喷头,将那扇锁住她的浴室门暴力砸碎。

钟溺从那扇门中逃了出去,她记得。

她好像给谁打了个电话,她隐约记得。

可最后她被谁救了,她不记得了。

她还咬了救她的人,她还是不记得。

然而如今这个熟悉的场景,钟溺清楚意识到自己经历过。

她半夜醒来,闻不到信息素,抱不到熟悉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