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蓦然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荀晏松松按着腰间的剑,他说道:“陛下欲借我之手脱离曹公桎梏,怎知不是与虎谋皮?还是陛下太过信任我的品性?”

“卿欲何为?”

“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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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天暗得比平日里要快,出宫的时候天色已然微微暗沉,也不知夜里会不会下雨。

荀晏胡乱从怀里扒拉了几颗药出来,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省得老师又骂他乱吃药冲了药性。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痛不已,他在车上闭目小憩,却也不敢真的睡去。

正如他与天子所说的,他并非儿戏。

夺下许都不过是第一步,曹操多年经营豫州,即使颍川也是他的老家,兄长也经营许都多年,他也是干不过曹操的,他不能留在豫州。

投奔刘基刘琦是无稽之谈,若是刘繇刘表在世,或可稍作考虑。

摒弃那些选项,心中便只余下了一个选择。

——雒阳。

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搞定夏侯惇。

有些事情开始了就似是没有尽头了,他在走一条放在此时格外艰难的路,那是举世皆敌的路。

他小心翼翼这么多年,担心世家之患,担心权盛致使老板生疑,担心放手施为的后果,担心来担心去终究是落得个不尴不尬的地步。

今日是曹操令他劳军,那明日会不会就是曹操有意隐诛他们之中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