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还想打杀爹娘不成?”她心里又急又气, 不知往日里懂事的汉子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屋里的刘均听见动静走出来,看见这情形后,连忙上前护住他娘, 一脸不满地看着刘盛,说道:“为人子,当以孝为先,怎可如此?”
刘盛听他文绉绉地指责自己,只觉所有的不满和憎恨都有了出口。
闭了闭眼,用手指着刘均道:“闭嘴!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你凭什么指责我!”
他再不想顾忌什么, 什么名声、孝道都不想管, 只想痛痛快快地把这些年的不公发泄个痛快。
“十八年了, 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是砍过一次柴, 还是下过一次地?靠家里人供着,你也好意思?”
他一脚踢开方才的矮凳,走上前, 拽住刘均的领口,吼道:“用着我成亲的银子读书, 还整天冲我拉着张驴脸。忘恩负义的东西, 还以读书人自居,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刘均被他说得脸色又是红又是白, 想反驳却想不到说辞, 想拽开他拉着领口的手, 也掰不动。只觉自己从出生起,就没如此丢脸过。
正是羞臊之时,忽听一声东西落地的清脆响声。转头看时,却见院墙上爬着几个看热闹的邻里,不知是谁把墙头的瓦片挤落在地。
他脑中轰的一下,只觉自己要成为全村的笑柄了。
顿时心中发了狠,用力拽一把被刘盛拉着的衣领,却未料到刘盛顺势放手,他因着惯性摔倒在地。
仿佛听见了墙头上谁的笑声,顿时恨不得钻进地里。
刘盛不管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怕被人看见。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只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一直以来,刘父刘母都说两个小儿子是读书人,吃穿用都得紧着他俩来。他年纪小时,也曾想过,分明是同一个爹娘生的,为什么就要分出三六九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