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是受你指使,她怎么会只是……”

后面的话堵在两片蔷薇色唇瓣之后,童郁巫目光幽深,陷入那段说不出是欢愉还是痛苦的回忆。

童任宸抠着空无一物的脖子,指甲在肌肤上划出数道血痕都丝毫无法减弱窒息感。他心中的恐惧已经上升到极致,喉咙间挤压出来的破碎气音随着鼻涕眼泪喷泻而出。

童郁巫的注意力因此被唤回,她低头看着对方:“抱歉,我应该更早想到这一点。”

童任宸瞳孔已经有外凸的迹象,他拼命用手指着脖子,希望童郁巫能看到自己的痛苦。

童郁巫表情淡淡,伸出那只端着酒杯的手。

水晶杯悬于童任宸头顶,下一刻,纤细手腕转动,血红的酒液瞬间倾倒而下,砸向童任宸头顶。失控的葡萄酒分成数股继续向下流淌,滑进耳廓、眼眶、鼻孔、唇缝,又流出。

童任宸呆呆瞪着眼,演出一场七窍流血的视觉盛宴。

“这是城堡里最顶级的葡萄酒,你应该会喜欢。”童郁巫松开五指,那只水晶杯最终也与瓷盘做了伴,碎得四分五裂,“招待不周,慢用。”

说完,她靠向椅背,轮椅在无人推动的情况下又“咕噜噜”动起来。餐厅门无声打开,像忠实的仆役恭送主人离开,在童郁巫背影消失后,又自动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