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郁巫眯着眼。
她的手轻晃着水晶杯,杯中的红色酒水随着她的动作晃荡,眼看着已经攀上杯沿,只差微毫就要溢出。她用最后一丝耐心开口:“成年宴会夜里,闯进我卧室的那个人。”
“什么?夜里有人闯进你的卧室?”童任宸用手摸着脖颈,吞咽一口口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叔叔?”他观察童郁巫脸色:“那,那你……他们没有伤害到你吧?”
“如果你说的是那三个蒙着脸的男人,他们没有。”童郁巫停下手里的动作,似笑非笑看着童任宸,“你只能找来那样的废物吗?”
童任宸想说话,开口才发现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他努力张大嘴巴,却只能发出“嗬嗬”声响。童郁巫就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他本能向对方求救,伸出手却抓了个空,整个人狼狈从椅子上摔下,重重跪到地上。那盘带血的肉排受他牵连被扫落在地,瓷器碎裂发出“砰”一声脆响,肉排滚到他膝盖边,渗出的血水被他腿上的布料吸食。
童郁巫歪着头:“你现在的模样跟他们当时很像。”
童任宸意识到什么,震惊地瞪大眼睛。
“我更喜欢你现在的表情。”明明是矮人一截只能坐轮椅的小姑娘,此时却因为男人跪着,占据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她低着头,俯视脚边人的狼狈,嘴角终于挂上这顿晚餐开始以来第一个上翘的弧度。她好心情地附赠一句解释:“更直白,也更真诚。”
童任宸忍着窒息感抬头,只能看到深红色的裙摆之上,她那双冷冰冰的紫色瞳孔。那本来该是最为梦幻的颜色,但此时,却比周围未知的黑暗更令他恐惧。
童郁巫目光里掺杂进一丝怜悯:“所以其实是我错怪你了。”她放在腿上的那只手缓缓攥成拳头,:“她不是你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