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钟徊说。
季临舟微噎, 钟徊从小就喜欢他, 季临舟是知道的。他和白之间的事,好像最不该的就是把怒火延伸到钟徊身上。
他的喉结滚动, 迟疑着该怎么道个歉, 突然听钟徊开口:“小白根本不是那个白家的人,对吧?”
他说“那个白家”, 季临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钟徊指的哪家。
他忽地拧住眉。
钟徊道:“爷爷肯定也查过,估计是查不到什么,他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毕竟你断定了他不可能去白家那边直接问。我就不一样了,反正你们谁都觉得我笨,我就笨鸟先飞地到处问了一圈,我妈妈那边真有个远房亲戚的侄子在西北军区待过三年,他虽然没见过那位白家的小少爷,但他说去西北军区待过的人都必须理平头,没有人可以例外,即便是白家的人。”钟徊的眸华微抬,看向季临舟,“小白告诉过我,他出生以来,头发从没剪过。”
季临舟的唇角微不可查地抿了下。
钟徊耸耸肩:“我本来真的也信了他是那个白家的人,但后来跟他接触下来觉得他太奇怪了,他好像什么都不懂,但分明又不是弱智。小舟哥,你没有被他骗吧?”
电梯已经到达一楼,但是谁都没有动。
其实钟徊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季临舟是不是真的被白给骗了,但其实,没来之前,他心里是有答案的。
此刻,看着季临舟波澜不惊的神情,钟徊就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钟徊用脚挡住了,他垂目片刻,又莫名觉得其实也还好,他好像没有特别特别难受,就是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流下来了。
该死的!
他好像总是很容易哭,小时候小舟哥还厌恶地叫他“嘤嘤怪”,可他就是改不了,就像泪腺特别发达似的。
钟徊捂住脸想逃。
季临舟见他要走,步子微抬,终是开了口:“你要告诉爷爷?”
钟徊没回答,也没回头:“你会告诉我小白到底是谁吗?”
“季总。”江川跑了过来,在看见钟徊时,他愣了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脸色都不好,他硬着头皮问,“车准备好了,您……是现在走吗?”
他问的时候瞥了眼时间,距离老板和人约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算上路上还要过去的话……
“你先回去。”季临舟走出电梯,朝钟徊道,“晚上我过去找你。”
钟徊诧异扭头,季临舟已经和江川朝外面走去了。
小舟哥可总来没有主动去找过他,为了白,他居然说晚上要过来?这是终于要跟他划清界限了吗?
钟徊捂住脸,突然“哇”的一声爆哭起来。
他也想快刀斩乱麻,可是不行啊,小舟哥为什么就不肯跟他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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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心如死灰的钟徊,此时还如同被钉在原地的白依旧没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但季先生刚才很生气是真的,他还不许他跟着他。
他的发/情/期还没结束啊,季先生就不给临时标/记了吗?
他怎么能这样呢?
白摸了摸腺体,寻思着是不是找Sam要点抑制剂。
没想到电话一打过去,Sam十分惊慌地拒绝了:“季总特别交代过,让我以后不许给你那个东西了,白先生,我的饭碗很重要,见谅见谅。”
白皱着眉喃喃:“可他刚才生气了,可能不会咬我的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