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璨听笑了,“那我也太混蛋了吧。”
“也是,不像你的性格,”daon赞同地点头,紧接着,又不死心地追问,“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周唯璨喝光杯子里最后一口威士忌,看着冰块慢慢融化成水,“不一定,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夜深了,马路上很安静,初秋的风依旧燥热,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
周唯璨走出人声鼎沸的酒吧,仍然毫无醉意,碰巧和一个外籍女孩擦肩而过,女孩回过头来,笑着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空气里掺杂着浓郁的香水味,他拆开纸条,是一行用口红写下的联系方式。
随手把纸条撕碎丢进垃圾桶里,周唯璨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块冰凉的月光底下,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夜空,无端想起一句诗:
“黑雨滴一样的鸟群,从黄昏飞入黑夜,黑夜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而写下这首诗的诗人,却选择了卧轨自杀,年仅二十五岁。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反复印证,生命究竟有多脆弱无常。
坦桑尼亚路上连红绿灯都不设,更没有警察查酒驾,周唯璨心安理得地启动引擎,没有直接回学校,一路驶离市区,穿过草原,穿过沙漠,最后抵达那片雾茫茫的黑色群山。
绕着悬崖峭壁转了好几圈,最后终于找到记忆里的那个蓝花楹开得最灿烂的地方,把车停在周围,他拿着手电筒,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块熟悉的,有棱有角的石碑。
什么字都没刻,阿花就葬在这里。
上次来看她,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