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衣领被人拎住,双脚几乎离地。

习惯性的欺软怕硬在瞬间扭转成了羞耻和尴尬。

拎着他的人似乎很轻松,那双极其冷漠的眼睛却看得人不寒而栗。

孟新国瞪大了眼睛,“你”了半天,没蹦出来半句话。

“你说话注意一点,清清脾气好,”叶疏桐冷声说,“我就不一样了。”

他攥紧衣领的同时,感觉孟清用力抓住自己的手,像在无所适从地寻找一处支撑。即便孟清表面上维持着云淡风轻的平静,叶疏桐仍然能察觉到一丝僵硬——

孟清在极力捍卫着一种来源于幼时回忆的尊严。

以至于面对着有血缘关系的人,条件反射地竖起防备。

但叶疏桐也意识到,这才是孟清这次到宁州,想要面对的东西。

他不希望有人插手,只是需要一点支撑。一点就够了。

作为回应,叶疏桐警告般地放开孟新国,回握住孟清的手。

孟清看着孟新国,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当年从幼小的孩子身上找尊严的男人如今只是张摇摇欲坠的纸老虎,不足为惧。

甚至和这个人有关的那些过去的日子,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没什么别的意思,”孟清直视着那双衰老的眼睛,从中看出了深深的挫败和无力,“你挡路了。”

鹦鹉在身后高亢地喊:“你挡路了!孙子!”

孟新国被震得一愣,气得肺疼,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