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说:“还想做个根管治疗?”

叶疏桐立刻捂着脸,坐起了身。

孟清说:“牙齿状况挺好的,外表没什么问题。你明天去照个片再看看是不是别的情况。”

叶疏桐闷闷地说:“不拍,也没疼得很明显,肯定是错觉。”

他浅浅打了个呵欠,拒绝听孟医生的建议。

墙上的钟显示凌晨一点半。

孟清一边收东西消毒,一边说:“我办公室有张沙发床,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将就。”

“我又不是老年人,”叶疏桐说,“熬个小夜而已。”

孟清说:“柜子里有一床薄被子。”

过了一会儿,叶疏桐的声音就消失了。

孟清继续整理病历,中途去拿了件外套。他找了半天,发现柜子里的被子还在。

叶疏桐躺在单人沙发上,似乎睡着了,孟清的外套搭在身上,遮住了下巴。

他熟睡时,线条精致的侧脸没有清醒时的绷紧,完全放松的状态显出了几分柔和。褪去了聚光灯下桀骜张扬的神色,他和许多年前保持着一样的天真澄澈。

那些商业化的东西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因为他背后有家人的支持,生来可以决定要什么、不要什么,哪怕是在圈子里,也能时刻按自己的想法率性而为。

这是他得天独厚的幸运,也渐渐成为他的资本,仍旧一往无前,毫无畏惧。

有多让人艳羡,就有多招人嫉恨。

而那些不好的事情,叶疏桐其实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他。那是叶疏桐保护他的方式,幼稚,但有效。

孟清注视着睡着的人,仿佛有羽毛划过心尖。

他伸出手,掌心朝下,慢慢地覆在叶疏桐的手背上。

轻轻一贴。

刚要挪开时,却反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