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一面按着遥控器换台,一面叹气道:“你就告诉她一句,堵上她的嘴吧,不然她今天晚上都得爬到你家楼下问。”

程洛轻笑了一声,觉得这个猜测倒挺有可能性。

周婷死盯着不放,程洛看了看她,又挪回视线,半晌道:“现在……是营业。”

“哦……”周婷显然有点失望,但转而又觉得不对,“可是洛哥,裴老师为什么要跟你营业呀?”

程洛微微一怔。

“没有那个必要啊,他这个身份地位。”周婷疑惑道。

程洛没有答。

许多事情就像是掩在冰面下的暗流,一旦触动,总将一发不可收拾。

周婷挑了挑眉,玩笑道:“会不会裴老师真得喜欢你,想假借营业培养感情呀?”

程洛垂下了单薄的眼睑,每当这时,他的眉眼就仿佛有些不近人间烟火的厌世感。

就像保持许久的平静冰面裂开了一道裂痕,激流就这么涌了出来,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沉默蔓延了些许,周婷被他的神情吓到了,收了玩笑的意思,求助地看向周禹。

周禹起身打圆场,看了一眼程洛:“饭快好了,走走走去吃饭。”

饭毕,程洛没有多留,即使周妈妈一直挽留,但还是坚持走了。

因为周禹的外公外婆带着些年货过来,要按照年俗在家里炸些炸货。

人一多,不大的房子就显得局促,程洛便主动告辞。

两位老人来了以后,周禹家里的家乡话就变多了,家人相互之间都用池洲话交流。

程洛听得懂,却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