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哲挠头,“老大,我跟老万就是想问问,这种帐篷还能再买着不?”
“想要帐篷啊?”
陆韶白蹲下来,顺手从手边扯根草塞到嘴里,这种草叶最下端有一点甜味,算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零嘴之一。
“诶!”
石哲也跟着蹲下,憨笑着点头,甚至还薅了一大把草送到陆韶白嘴边儿,“想要帐篷!”
“把草扔了,我又不是你养的那些牛。”
陆韶白叫石哲的动作整笑了,吐掉那根草,“想要多少帐篷?”
“两千顶!”
石哲眼睛一亮,脱口回答道,结果发现陆韶白冲他冷冷一瞥,立刻改口,“一千也成。”
岑永贞这次进的帐篷完全撑开后内部空间很大,一次住二十个兵绰绰有余,石哲报这个数字本身就是漫天要价,就看陆韶白那边儿能给他砍多少。
“去给我把秋收税盯好了,别出岔子。”
陆韶白撑着膝盖站起身,“做得好,就有帐篷,要是做不好——我把你揍成帐篷。”
石哲开心地一蹦三尺高,连声喊着“您瞧好吧”。
两天之后,蜀州所有县城郊外,全都设好了用帐篷搭建的临时税场,一车车丝绸与生丝从四面八方运过来,在这儿登记上册。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现实总是如此,不管提前做好了多少准备,当一件事情真正进行时,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好比这群大头兵,这会儿就被税收比例给难住了。
同样是生丝,分一等二等三等,同样是丝绸,也分甲等乙等丙等,一份秋收税,若是交二等生丝,需要上缴的数量就是一等生丝的三倍,丝绸也是一个道理,毕竟这些丝绸布匹都是农户自家织造的,不是工厂统一生产,质量参差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