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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够让计划如预期进行,路景延升任将军,携百人应战,而李璧则带领大部队从后方包抄吐蕃军队,与峡谷内的军队里应外合,反杀了吐蕃人个措手不及。当然事情不会像写出来的那般顺利,只不过是报喜不报忧,就连路景延的连日昏迷,写在纸上也只说是安全撤退到了后方。

书信在半月后到了京城,战报不会积压,皇帝得到大获全胜的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了平旸王府,消息去的晚,都说明早再通知到路景延府上,反正都这么些日子了,不差这一晚,没准柳砚莺那心宽的早就睡了。

老夫人入了冬身体不如从前,听到前线捷报,晚膳躺在床上都多用了两口米饭,睡前得知无人将消息送给柳砚莺,登时勃然大怒,叫来王大,拿拐杖点着他叫他派人送信。

柳砚莺的确已入睡了,安宁敲门进来,床帐子里静悄悄的,伸出只玉白的胳膊要端碗,以为是晚间的药忘喝了。

因着是夜里,安宁没由来压着点嗓子,难掩喜悦,“奶奶,今天的增补剂都喝过了。是有好消息,王府来人说前线大捷,三爷要不了几日就能回京了!”

“…当真?”柳砚莺翻身起来,一把将那遮天蔽日的床帐子掀开,怀里的猫从睡梦里惊醒,赶紧跳下床跑了。

她消瘦了些,下巴尖尖的,衬得眼睛愈发明亮,此时稍带困惑的蹙着眉头,瞧着叫安宁都觉得鼻酸。

安宁点点头:“是真的!王大亲自来传的话!”

柳砚莺软软叹一口气,复又躺下,“天爷,再不传信来,都要以为是我前世造孽,今生才要叫我提心吊胆的煎熬。”

回京当日,薄雪飘零,军队在晨曦中款款穿过城门,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冰片,城中百姓天不亮便夹道等候。

有个孩子跑到最前面去振臂高呼,而后街道两便都沸腾了。王大带人站在乌泱泱的人堆里等着路景延露面,好回去给平旸王和王妃送信,唯有路云真抛下身份礼教,不管三七二十一念叨着“抱歉”挤到最前边去,寻找她的哥哥。

“哥哥!”

那高头大马上如琼林玉树般高洁嵯峨的男人,哪怕身披寒光泠泠的甲胄,在路云真眼里也仍然温良朗润。

路景延看见了人堆里的路云真,恍若回到前世,他战后返京,只有亲妹相迎,回府料理完那一地零碎的烂摊子,便得到了柳砚莺的死讯。

但今时不同往日,小半年过去,柳砚莺身子一定很重,不能到人挤人的街道上来与他相见。才想到这里,路景延笑意攀上嘴角,沿路去往禁内交差。

金殿上,皇帝龙颜大悦召见路景延,就连李璧也不能近前。雄伟空旷的金銮殿上,路景延摘下项上兜鍪捧在胸前,行了盛大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