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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世子妃房里的仆从将她院门踹开,领了个前去给她打首饰的银匠非说是她姘头,柳砚莺还觉着世子会回来娶她,也是铆足了劲反抗,甚至和世子妃厮打,最后被禁足,直到前线传回来路承业的死讯。

而今不是恍如隔世,而是恍惚间认为那是个梦,根本从未发生。

“奶奶,他们就这么编排你,你都不生气?”安宁这话问的很是震惊,俨然不觉得柳砚莺会善罢甘休。

柳砚莺依偎床头喝了药,苦得直变脸,“他们传他们的,又没有证据,难道还能找上门来问我头尾?”

“…您太难了,他们要是来问,我们阖府上下都是人证。您前几日分明就是去寺庙为三爷祈福的,怎么能说成是…说成是幽会。”

柳砚莺嗤笑了声,仍平静:“这都不叫事,那是别人嘴贱,巴不得你跳脚,你以为他们为何挑这个节骨眼毁我?无非是觉得三爷不在我没有靠山,任凭他们捏圆搓扁,不理睬就是了,不是你说的吗?过好日子,咱们好日子在后头,别叫他们搅合臭了。”

本以为这事得靠忍气吞声度过去,哪知太常寺卿家的苏小姐在王府走动时听到这个流言,当日从王府离开就来找她。

屋里满是苦涩的要为,然而苏敏敏一进屋就带进股叫柳砚莺感到熟悉的香气。

“苏小姐请坐。”柳砚莺扯个笑,将怀里的猫轻抚,“我大病初愈,只能在床上躺着说话,你不要介意。”

苏敏敏神情淡然,并不介怀,只四下看了看,“要入冬了,怎么屋里不见炭盆?”

柳砚莺笑道:“我被窝里有汤婆子,怀里有猫,都是热乎的,不下床就不觉得冷,要是烧了炭盆,我又不能开窗吹风,屋子里就都是烟味了。”

“说的是。”苏敏敏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性子,擎起茶杯,“对了,我今日应邀去和王妃世子妃喝茶,在王府听见了些流言。”

柳砚莺眉梢微动:“哦,苏小姐是为这事来的?没有的事,都是瞎传,趁三爷不在以为我好欺负罢了,等我下床,都是要找回来的。”

苏敏敏道:“我知道他们欺负你,所以替你撒了个小谎,特意来和你串供。免得将来问起,你不知道我自作主张。”

“什么意思?”

“我说你那几日外出,都是和我一起。”苏敏敏笑了笑,“放心,没人能识破,我这段日子也没少往庙里跑,只是我面皮薄,自从那日在永宁寺见到你,就不惜绕远跑到京郊广元寺去拜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