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觉生病也挺好的,一直病着也好。自己好像成了这些人围着转的中心。他的一点不适都会得到注意,被放大,被关心。
他不知道哪里才算是他的家,但是家人都在身边,他就感觉在哪里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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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姑姑送回家后,郁月生开着车和齐倦往租房的方向回,细雪不停地飘落在挡风玻璃上。
齐倦侧目,隔着车玻璃往外看。雪花被风吹得在玻璃上落出斜飞的痕迹,车子里也升起了朦胧的白雾。
他有点胃疼,虽然总这么说显得太过矫情,但他几乎每天都在这样经历着,还是身体太差了。他不再关心日期,不再关心时间,每天都想尽自己所能多陪陪老师,还有多画几张画。
似乎会在某次闲适的午睡后,永远陷入沉眠。他不知道那会是那一天。
齐倦从晚上低血糖犯病那会后就不太舒服,座椅被郁月生调了一下,有些微躺。
远处是鞭炮礼花声声唱响,绽放过后转瞬即逝。
过年了。年三十也并没有药店开门,街边只亮着一些24h餐饮,便利店,宾馆,网吧。
齐倦就抠着糖罐子里面的硬糖当药吃,不知道是烦躁还是难受,他吃完没一会就将糖果嘎嘣嚼碎。
吞咽。
电台里在放着安静的歌,淹没在外环外热热闹闹的爆竹声里。“还好吗?”郁月生调小音量,担心地问他。
齐倦看着窗外,平铺直叙地说:“不好。”
郁月生:“啊?”
齐倦看完他担心的表情,又故意扯开话题笑着说:“再开远点就看不到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