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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齐倦咳了几声后,将头顶埋在画板上,一团黑红的血便绽在了手心。

那双看起来总是带着水光的眼睛自嘲般地弯起来,勾着唇角时又重复着说了一句:“装病么。原来我这样会骗人?”

他笑得肩膀耸动,唇间微微扯动,呼出带着哂笑的热息,低着头时面容被帽沿遮住了。

那张苍白的脸都埋下来。

他擦了擦手,把视频解除静音后想要骂两句。

可能是突然想到爸爸了,他忽然觉得郁月生妈妈会阴阳怪气可能也是太看重这个宝贝儿子,只是希望郁月生能找个好伴侣,日子顺利过得好点罢了。

齐倦无力地把视频挂断,本也只是想看看郁月生。但无论如何,再被气会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郁月生回来。

在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冲干净手上的血后,齐倦还是忍不住抱着冰冷的马桶,恶心至极地呕了好一会。

傍晚吃的几口粥都送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呕血。胃里像是装了只盛血的气球,一点点挤压,将腥甜顺着胸腔往上返。

喉咙被刮得生疼,眼前也开始发黑,背后的虚汗都冒出来。瓷砖地上沾了片片瑰丽的鲜红,他沉默地在地上跪了会。

胃痛得说不出话来时,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撕裂绞碎。视线前是像马赛克一样的瓷砖,还有到处都是的暗红。

像是路要走到尽头。

妈的,这现场简直了。

他默默地想,为什么人会有这么多血啊?

跪坐在地上埋着头缓了好久,后背的虚汗都冷掉了。齐倦才跌跌撞撞回客厅翻着藏在沙发垫下的止痛药吃掉了。

胃疼得想哭,可又不敢打给郁月生那边了。郁妈妈不信,他再提,反而像是故意为之。而且那边还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