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虚脱得厉害,整个人跌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了,完全没了刚才打架的气势。

只是伸出一只手去攥着郁月生的,手也可怜巴巴、没什么力气地搭着。

“陪我会嘛,老师……”他干脆仰躺在地上,漆黑的头发散开来,手臂垂搭在腹部,长腿都曲着。

眼睫也濡湿,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人。

“我挺生气的,齐倦。”郁月生说完还是蹲了下来,“为什么擅自做主?他骂就由着他骂,他都被关起来了,你还跟他打架。”

齐倦舔了舔牙齿:“那我也不会放过他。”

郁月生说:“你自己呢?”

可是齐倦捂着胃,侧过身缩成了一团,用低哑的声音说着:“如果是你呢老师?他把你弟弟吓得五岁就留下永远的心病,骂你喜欢的人,辱他,拿他开低级趣味的玩笑,还狠狠踢了他一脚,你会怎么做?”

听到齐倦每一句都是在列举着身边的人,却不会提他自己受到过的伤害。

在被池隐蛊弄的那段时间里,明明他精神力比现在要好很多,为什么就不会反抗呢?

就好像他从来没在意过他自己。

郁月生有过短暂一瞬的心痛。

郁月生说:“我会找证据。不和他纠缠。”

因为疼痛,齐倦痛苦地挺了挺腰,咬咬牙说:“可是我不一样。如果不是有法律,就算只给我一根筷子,我也会用它活生生捅死池隐、程愿愿他们。”他大概是在说程愿愿逼得老师挨骂、离职那件事。

“别这样齐倦。”郁月生说,“我知道你是在维护我们,别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我会很害怕。”

“知道了……”齐倦蜷在地上,衣领微敞着,胸腹随着薄弱的呼吸微微起伏,一紧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