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等会就干了。”

郁月生打断说:“你找找看,抽屉里应该有吹风机。”

“一般带的话不都在洗手间墙上挂着嘛。”齐倦念叨着趿拉着拖鞋,在床头柜翻了翻,又去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找了下,“还真是在这。”

缠绕的黑线被他扯了出来。他弯下腰将插头插好,抬手一并打开床头灯。

空气间吸饱了暖黄的绒光,像是在阴雨天里拥有了懒洋洋的太阳。他晃了晃脑袋,用手指慢慢梳捋着头发。

机器的轰鸣声中,细凉的水珠都在空中飞溅着,跟春季斜飞的细雨差不多。

“我帮你吹。”郁月生说。

“什么?”齐倦关掉热风,歪了歪头看他。

“我说我帮你吹头发。”郁月生又说了一遍。

齐倦把吹风机塞在郁月生手里:“不要刘海,吹上去。”

对方:“有刘海显得乖一点。”

齐倦咬咬牙:“你看心情发挥吧。”

他干脆蹲在床边,半趴在郁月生怀里,将小脑袋瓜乖巧蛰伏在温暖干燥的掌心下面。头发上在呼吸着温热暖风,他有些舒服地闭上眼睛。

郁月生将手指穿在齐倦微湿的头发里,一缕一缕撩起来,揉啊揉,将吹风机的口子对着发根吹啊吹着,又放下来,按揉得头皮间都是指腹热热的温度。

齐倦转了一小圈脑袋面向郁月生,热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都趴下来了,正在簌簌蹭动着眼睫,他就只能眯起眼睛。

“别乱动。”郁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