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咬了咬银牙,清晰的下颔线绷得紧紧的。他睁着眼睛死死盯着郁月生,眼白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目光里很是复杂。他慢慢笑着,吐出了一句:

“借你吉言。”

郁月生感觉自己好像被齐倦的视线烫了一下,他制住齐倦的手腕,看着医生将针头扎在齐倦的静脉里,缓缓把液体推了进去。

池隐偷瞄着两人,他怎么觉得这氛围莫名怪异?

“衣服解一下,我看看刀口。”医生说。

郁月生皱着眉头看了看齐倦皱巴巴的病服上,排列着一排白色的小扣子,目光再往下一点,还有一大片湿漉漉的血色。

齐倦认命地瞥过脸:“我没手。”

这衣服谁解都一样。妈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只困在笼子里,正在被观摩和挑选的小鸡崽子。

“你别乱动。”池隐说。

他能动个屁。

池隐说着,给齐倦解了两颗扣子。

没等人解完——

郁月生垂着眼睫,把齐倦的衣服从下边掀了上来,冷眸掠了一眼层层叠的纱布时,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将衣服摆直接塞到了齐倦嘴里。

齐倦把衣服吐出来,歪头笑嘻嘻看着他,喘息道:“老师,你这是要干嘛呢?”

郁月生不看他,只是转头问医生:“怎么样?”

“还不清楚,得看看里头。”

医生将纱布上的胶带揭开,把血糊糊的纱布一点点拆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