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既白跟前规矩多,众所周知,食不言这是梅家一以贯之的规矩,但现在呢,这话简直不像是他大哥说出来的,为顾倾都破例多少回了。
他心里再有意见,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容许有丝毫的失误,只要过了今天……只要过了今天,他再不想被梅既白压一头。
菜上齐后又聊了几句,梅既白才慢条斯理回了梅既平刚才的问题,“梅家确实与何家并不和睦,但退一步讲,在商言商,只要有共同利益,为什么不能合作?”
梅既平连筷子都没动,哪儿有吃饭的心思,一心的事儿,而且他深知不能寄希望于父亲,只能装作平静道:“即便我们这么想,何家那边未必愿意配合。”
梅既白给顾倾夹了菜,依旧不疾不徐的,“拒绝这样体量的合作,或许正说明何瑞松……心虚了,你说呢?”
梅既平说不上来。
顾倾今天来,事儿要做,饭也是打算好好吃的。
他啃完一块儿小排骨,接过梅既白递来的纸巾擦了嘴,帮沉默的梅既平开了口,“何家你不好说的话,要不咱们缓缓,说说余家怎么样?这你们绝对有话说吧。”
梅既平快速扫了眼梅广麟,示意对方别吭声,“顾总这话什么意思?都是一家人,凡事还是留些情面的好。”
顾倾轻嘲了声,“确实,都是一家人,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上次你故意给我假证据,这茬我还记着,你和你爸——我的好二叔,算计我的时候可一点没留情面。”
哪怕有吕琳拦着,梅广麟还是没忍住开口,“我说的都是实话!”
梅既白接道:“既然二叔坚持自己没有撒谎,不如现在就给我父亲打个电话,当场把问题说清楚,如何?”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都愣住了。
顾倾看得好笑,给梅广麟一百个胆子,这位都不敢跟梅广麒对质,狐假虎威的本事一流,实干就哪儿哪儿都不行。
包间里安静下来,梅既白并不着急,准确地踩在梅既平开口前一秒,道:“当年,余家出事后曾向我父亲求助,他在国外,将事情交给了二叔来处理,可您却在关节处拖延,以致错过了挽回的机会。
“二叔,我不想相信这是您的本意,您不会违逆自己的亲兄长,是不是被谁威胁了?比如……何瑞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