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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乐却还是在沛沛羊的脑袋从怀里消失后难以克制地贴近了自黑暗中浮现的胸膛。

他看不到对方,全凭触觉,很确定这个松松垮垮地环抱着自己、似乎一点也不想收紧手臂的就是他在空中看到过的程沛。

人面对未知的生物很容易产生恐惧。

尤其还是没有温度的,质地坚硬的,甚至摸上去手感都很不舒服的……未知生物。

屈乐知道对方就是程沛本沛,仍然忍不住要说:“有点冰脸。”

像贴着被刮出了好些划痕的瓷砖。

程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你不会心里受伤了吧?”屈乐抬起手拍了拍对方大概是肩胛的位置,“对不起啊,我实话实说。”

瓷砖手举止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屈乐笑了起来:“你可真是宽宏大量。”

就在刚刚,他似乎听到了程沛笑着叹气的声音。

看来对方是知道他的,不管心里在想什么,有没有在因为什么事情难过,吐槽是不可能不吐的。

只有揭露出脸被冰到的事实才能继续正经讲话。

这个瓷砖的外观真的很不方便。

害得他一直在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难过情绪抗争,生怕有水滴落在上面会渗进缝隙里导致更强烈的疼痛。

不能让眼泪落在伤口上……他必须,笑着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