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其中,是否带着一部分对他的失望?
她那时还那么小一只,这么多年是怎么跌跌撞撞长大的?
记得去年有一次送她回家的车上,她说自己这么些年来都是一个人,说话时神情淡然如平湖,轻描淡写带过。
从不柔弱,也不自怜自艾。
越想越多,呼吸都是艰涩的,祁肆眼里的墨色晦暗,目光细细端详着洛烟,心里像被人塞了个柠檬,酸意荡开,心绪不宁。
天快破晓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眉头微蹙。
祁肆倾过去,一夜没睡,嗓音沙哑,“怎么了?”
“水。”
扶着人喂了水,她眉头抚平,又沉沉睡过去。
敛眉看了许久,祁肆心里划过一个念头,指尖微微摩挲。
半晌后,他似是想通了,起身下楼。
车子再次驶回景华府时天光微亮,府里佣人已经开始忙碌。
两个女佣跟着祁肆上楼,大床上熟睡的女人容貌惊绝,两人不敢多瞧。
“给她化妆。”清晨男人音质清寒。
两人扶起洛烟,在床上就完成了她的妆容,祁肆亲自去客房挑了以前给她买的衣服。
带着她坐进车子时,她都不甚清醒。
昨天那酒后劲是真的大。
洛烟感觉自己像做了个梦,梦里片段断断续续,她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一直被人推着走。
“女方笑一笑。”陌生但柔和的女声在对面提醒着,咔嚓一声,有人拍了照片。
洛烟再次醒来时已经下午一点了,宿醉使得脑袋昏昏,睡太久浑身也酸软。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她懵了好久。
灰色为基调的北欧风卧室充斥着单身男性的禁欲风格,远处沙发区放着一杯咖啡和未合上的书,说明前不久还有人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