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间有一种预感。

山雨欲来,横亘半个世纪的庞然大物,或许真的要迎来那无可避免的浩劫。

“silver?”

沢口看见江舟川渡视线凝在虚空中,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青年猛地回过神来。

他垂下眸子,捧起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雾气撩在微弯的长睫上。

挨着边小心翼翼地抿一口,再放下时,衣袖上移一段距离,露出好看的腕骨。瓷杯磕在桌子上,清脆一响。

沢口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又茫然地和看向他的青年对视。

江舟川渡思索再三,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面对年轻且无知的生命,不忍终究是无法避免的。

可时间于现在的他而言最为宝贵,总归不能浪费。

于是他问:“要去看看岛津的福利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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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高悬,冷风簌簌。

降谷零一身黑色运动装,头上带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脸。

他站在小巷里,略微探出身子,往福利院后院张望。

凌晨灯火已熄,一片漆黑中只有一楼值班室还点着灯,led灯的光线冷硬惨白,打在周围几米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