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何年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这儿还有两副药,你回去再给他煎服两日便好了。”
女人怯怯看他一眼,却不敢从他手里接药,喏喏道:“先生,我家,我家贫实在是没多余的钱了。”说着,她从怀里捏出十几个碎铜板,递到了陈何年手上。
“这是家里所有的钱了,”说着,她飞快抬头看了陈何年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又急急道,“先生诊费多少,您说一声,等今年秋收我一定凑齐给您。”
陈何年知道,这女人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寡妇,前夫死后,怕后爹对儿子不好,硬是没改嫁,在夫家将养小孩,伺候公婆。
都是苦命人,陈何年接诊的时候便知她拿不出看病的钱,也没在意。
他摇摇头:“药你先拿回去,命要紧,钱的事儿就算了。”
说着,他一抬头,余光已经瞧见了拂珠。
她比平日来的早些,斜倚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陈何年和那寡妇交谈,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何年见她来,眼里光一闪而过,赶紧对着寡妇道:“我还有事,你带着孩子拿着药快先回去吧。”
寡妇闻言,看他似乎有些急迫的样子自然不敢扰他的事,千恩万谢地带着小孩儿走了。
两人走后,拂珠这才上前。
“拂珠,你等我准备一下,马上就随你走。”
陈何年说着,急急往屋里去拿药包,走到一半,却被拂珠抬手拦下。
拂珠笑眯眯看着他:“先生且慢。”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