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夜怎么没有过去?”沈鹊白瞎说,“你明明烦得都要炸毛了。”
笔尖一顿,祝鹤行终于转头看他,说:“等你来抚平。”
沈鹊白轻声说:“你比我高,你不坐下,我够不着。”
祝鹤行没有说话,坐下继续写佛经。沈鹊白走到他身后,伸手抚上他的头发,说:“你要怎么样?”
“不知道。”祝鹤行说,“你呢?怎么还是回来了?”
“我有点怕见到你,但没有想过不回来。”沈鹊白躲了一路,这会儿还是要坦诚直言,他问,“你会恨我吗?”
祝鹤行说:“不会,你是奉命办事。”
“我不只是奉命办事。”沈鹊白说,“我还有私情。”
祝鹤行手腕顿住,沉默了片刻才说:“你想说什么?”
“容含徵对先帝的怨恨已经牵连到整个大梁,她若活着,难保以后还会做出一些损害大梁的事情,如今帝位空悬,新帝登基要尽量避免节外生枝,铲除她是求稳,这是我的第一份私情。”沈鹊白握着祝鹤行的头发,指尖发白,“我不许任何人欺辱你,这是我的第二份私情。”
笔尖的墨水滴在纸上,乱了整篇心经。
烛灯包裹的这一方小世界,祝鹤行轻轻叹了口气,五分无奈,剩下五分缱绻柔情,“你这么疼我,我哪舍得怪罪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