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沈鹊白腰身一紧,被祝鹤行熟练地扛了起来。他没有抗拒,也没说话,安静顺从地在祝鹤行肩上当人形长毯。

所谓“殃及池鱼”,听鸳和雁潮都还没睡,待看见祝鹤行扛着沈鹊白回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

祝鹤行扛着沈鹊白直奔浴堂,浴池里的水氤着热气,他抬手扯掉沈鹊白腰间的细带,将人放到岸边,解了袍子和中衣,戳了下去。

水扑了一脸,沈鹊白揉了把脸,双手撑着岸边,抬头看着祝鹤行。他伸手摸进祝鹤行的中衣下摆,说:“一起?”

“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净。”祝鹤行转身出去了。

沈鹊白站在水里,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儿呆,转身扎进水中。

书房的灯亮了起来,祝鹤行压平宣纸,取笔蘸墨,写起了字。院子里安静得很,片刻后,沈鹊白的脚步声格外清楚,祝鹤行能感觉到他在书房外驻足,隔着窗往这边看了片刻才离开。

握笔的手一紧,祝鹤行目光沉如墨砚,写字的速度快了好些。片刻后,那脚步声竟然再度靠近,这次沈鹊白没有在外面迟疑,推门走了进来。

沈鹊白走到书桌边上,把桌边的另一盏灯也点上,他看着祝鹤行笔下的字,认出那写得是《阿弥陀经》。他说:“你信佛啊?”

“不信。”祝鹤行说,“写着静心。”

沈鹊白想起来,“我在寒青寺见过你,你不信佛,怎么还去?”

“我与住持是旧识,很多年前就认识,那里也清净,所以烦闷的时候会过去小住。”祝鹤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