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人走到小书房前,雁潮推开门,侧身请沈鹊白先进。

沈鹊白在房中转了一圈,房里摆的是成套的紫檀木,笔墨纸砚也是好的。他还算满意,说:“大件无需添置,请再多紫檀长方灯一对,青玉萼耳小熏炉一只、茶香都可,峰形笔架一只、雕纹花样随意。花笺纸一盒,要千金坊的。”

雁潮记下来,推开窗喊了人,吩咐采办房的人即可去办。他转头见沈鹊白正在试座椅上的软垫,不禁微微眯眼:这个沈五不是寻常貌,言行举止皆有气韵,一应用具也讲究喜好,偏僻小院养不出这尊金玉。

这些年,他在朝天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廊下响起脚步声,雁潮收敛心思,侧身看去。

窗外来了个人,恭敬地说:“雁统领,府外有位叫花坞的姑娘求见,说是公子的丫头。”

雁潮说:“放她进来。”

这人放进来,住哪里也是个讲究。花坞要服侍沈鹊白,不能离得太远,但这一府的青葱男儿,姑娘家不好去和人挤一个院。

雁潮正犯难,就听沈鹊白说:“花坞自小野惯了,寺庙大街、房顶山林都睡过,不必太娇着她,可寻个有隔间的大院子,给她辟一间小院子就好。”

雁潮闻言看向沈鹊白,对方朝他笑了笑。

高门府宅中大大小小院落不一,能在大院中单独居住小院的也只有在府中地位高、最得重用的人。沈鹊白嘴上说不必娇惯,心里却要给丫头寻一处好地。

琼仙苑东边的院子辟了四间小院,住的是雁潮、听鸢和故去的管家草叔,沈鹊白这是主动把自己的人放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