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双手继续翻着。
直到下一幅画陡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画了一个少女光洁赤裸的背部,和一双藏着惊慌和无辜的眼睛。
林雨晨想起和许澜再次见面的场景。
她衣服湿透,在他家里换装。
他从外面买晚饭回来,撞了正着。
她就是这样穿了半截外套,看出去。
那幅画的右侧,有两个力透纸背的字母“xx”。
再后来的一幅幅,着魔似的全是她的侧颜、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一举一动。
右下角的署名,永远是“xx”。
直到,最后一封,是一张明信片,四个力透纸背的字:
“谢谢你回来,还吻万千。”
日期是她跨过半个地球,又和他见面的日子。
她捉着那页明信片,心脏像被人拧了一把。
一道光刹那劈进林雨晨的心头。
许澜手臂上刻下的“xx”,从来不是别人的名字。
是她的吻。
她从家教那里学来,极洋派的信件结尾“xx”——kisses。
无意间写在了给他寄去明信片的每一封下。
她走后,他便把她的吻描摹下来,混着骨血全数刺在身上,刺进血肉最单薄的手腕处、刺在无数个夜晚因思念她而划下的每一个刀口上。
林雨晨攥着那摞画和明信片顾不得别的冲出了房间,冲去了医院。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可是好想去抱抱他。
那天的风很大,她的手颤抖着、焦急着竟然几次车子都打不着火,还是阿致抢了她的驾驶位。
等开到医院楼下,又没有地方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