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白云歇正捏着只细笔往纸上涂涂画画,一边对卿浅说:“喏,按照我的办法每十年布阵一次,如此便可保百代无虞。”

江如练立马呛声:“你们人族的阵干嘛要让我师姐维护?”

被怼了白云歇也没生气,柔柔弱弱地捂着胸口咳咳几声。

随后气若游丝道:“乖徒儿,你可挑选资质合适的子弟把此法传承下去。”

她的身形变浅了许多,如落入清水中的墨,丝丝缕缕的散开,甚至快与背景融为一体。

看样子像是时日无多。

卿浅没什么表示,安安静静地看阵图。

倒是江如练被她这“柔弱”状态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拉着卿浅就走,头也不回、直奔自己的帐篷。

“明天再读吧。”

她心疼卿浅这一路旅途劳顿,都没好好休息。

于是江如练提议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大漠的落日?”

卿浅顿了顿,垂眸拒绝:“不要。”

帐篷里被烘烤得暖烘烘的,与沙漠极度寒冷的夜晚形成鲜明对比。

她收好阵图后找了个角落把自己窝进毛毯里。

收敛起周身冷淡气息,恹恹地打哈欠。

江如练可不管外人眼里的卿浅是什么模样。

在她这里,犯困的师姐就像软绵绵的,捏圆搓扁随意。

她只当卿浅累了,此时恨不得和靠枕互换位置,好把人捞进怀里抱好。

帐篷隔绝了外界的嘈杂,筑起一方安稳的小空间。

江如练也跟着躺下,打了个滚正好到卿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