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怎么还有黄雀在后。
上好的瓷杯点点龟裂,清静的小院有热风拂过。
裴晏晏被江如练晦暗的神色惊得一哆嗦。
不死木的木心,可活死人肉白骨,引得无数人前仆后继、为它发疯。
而那只祸斗以“中立”的第三者身份出现,看着她们与裘唐斗,看着她们互换妖丹、实力大跌。
如此心思,最后是想要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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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里的另一边,卿浅轻声道:“你故意气走江如练,是要同我说什么吗?”
她在白云歇身边呆的时间不算短,还算了解对方的脾性。
眼前这样云淡风轻、气质温和的人才是白云歇。
白子在她指尖打了个转,她回答道:“我不打算让你们掺合这件事,大阵我有别的办法修补,只是要花的时间太长。”
卿浅沉吟片刻:“这不是你的风格,所以你强留在人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同样的问题,江如练也问过一遍。
白云歇笑笑,心想不愧是一对儿。
她习惯性的想去摸自己的折扇,可手边空空如也。
便只能将棋子摩挲又摩挲:“我有心结未放下。”
竹叶飒飒作响,卿浅不禁意识到,这是少有的、白云歇谈起自己心事的时刻。
“白负雪,我初见她时她正准备屠村呢。一时不慎竟与她结下主仆契。”
白云歇支着头回忆,语调也慢:“她与我相伴百余年,本来我死之时主仆契会绞碎她的妖丹。”
她稍稍停顿,显然略过了一些前因,继续道:“负雪性格偏激,我担心我走之后没人制得住,遂与她结血契,让她发誓无故不可伤人,更不能为祸人间。”
卿浅蹙眉:“她是祸斗。”
祸斗嗜杀,就像凤凰会为伴侣殉情一样,是镌刻在骨髓里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