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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眸,莫名有些尴尬。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什么,但是好像怎么说呢,云溪奉又不一样了。

不是她记忆中那个过分到无法原谅,做梦梦见了,都想锤扁他脑袋的人了。

直到这个时候,姜秉儿才明白在国公府时云溪奉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知道了真相,她好像真的连讨厌他的权利也没有了。

不会因为那件事对他生气,失去了一个可以发泄情绪的点。

似乎是有些迷茫的。

她抿唇,坐起了身。

“谈谈吧。”

姜秉儿往旁边挪了挪,给云溪奉留出了一点余地。

她抱着枕头抵着下颚,目光落在房中远处的屏风上。

云溪奉嗯了一声,在她身侧坐定。

姜秉儿说是要谈谈,可是她坐在那儿好一会儿了,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沉默地像是一个泥塑人。

安静。

窗外枝头雀鸟啁啾声声入耳,炎炎夏日的午后蝉鸣不断。

姜秉儿忽地泄了气。

说是要谈一谈,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谈些什么。

“你当时离开,救下弟弟后做什么去了?”

姜秉儿索性闲聊似的问道。

云鹿玟只说了当年被云溪奉救了下来,也因此耽误了她们的婚事。别的更多细节却是没有的。

云溪奉不太想告诉姜秉儿这件事。

他当时看见弟弟一身的伤疤,可能要跟他一辈子的伤痕,还有落下的病根,根本无法忍耐。他选择蛰伏,刺杀了高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