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很严重!
出了坊门,钱银才解释道:“石大夫徒弟不少,又心系普通百姓,住的地方偏一点。”他回头看看竺年就这么躺着吃烧鹅,以他浅薄的医理知识,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换做他自己,大概率会观察一个晚上再说,但放在竺年身上,他一点大意都不敢有。
石大夫家果然住得很远,到的时候,竺年已经吃完了烧鹅,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下车的时候人晃了一下,把钱银吓得脸色都变了。
石大夫今天没在宫里头当值,看到钱银来,不敢怠慢,亲自开了门迎接,见钱银脸色一变,自己也跟着变了脸色。
等一路到了诊室,石夫人匆匆点了油灯过来,那一豆的灯火实在太小,还是钱银掏了一根蜡烛出来点了,屋里头才亮堂起来。
石夫人面容很慈祥,剪了灯绳,又把油灯收回去,没说话,只冲着他们笑了笑,又退了出去。
钱银本来想留下陪着竺年看诊,一看他油光光的手油光光的脸,就只能出去打水。
后院就有一口水井。他来过不少次,对这边都熟悉,见到几个闻声披衣起床的石大夫的学徒,简单招呼了一下,就提着水回去了。
屋里石大夫已经把完了脉,正在问竺年问题,想要再看看他的气色,发现不太对,再仔细看了看,人就跪下了:“嬉王殿下!”
“哎哎哎!起来起来!”竺年满手的油,也不好去拉人。
石大夫也知道不好声张,看钱银进来,把竺年脸上和手上特殊的“涂层”给卸干净了,才仔细观察他的脸色:“问题不大,就是长期忧思,加上饮食休息不规律。我开张方子,一会儿直接在这儿先吃上一副药,先休息一晚。”
其实就是有点低烧。
竺年自己感觉没啥问题,但既然石大夫这么说了,就暂时在这里住一晚。
这里院子大。除了住的人多之外,还兼具了药堂和医馆的功能。
石大夫几笔把方子开好,自然有学徒在外头接了方子去抓药熬药。
钱银已经在边上调了粉膏,重新把竺年的手脸涂黑。
石大夫在边上看着,啧啧称奇,显然十分好奇,却没多问。
钱银就笑道:“这会儿身边就带了这么点,等下次来给您带一些来玩玩。其实就是妇人家用的香粉。”
“普通香粉可没这么有趣。你这手法,一般人也学不会。”
钱银倒不觉得多难,反正他们银鱼的人每个都会,就连很多不是银鱼的斥候,都多少会一些。
运用触手可及的简单物品,通过对自己面容的修饰和着装、口音的改变,达到改变身份的目的,算是基本功。
石大夫本来想给竺年收拾客房住,想想小声问了竺年的意思,还是带他去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