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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亭燕噗通一声跪下了,涕泪满面地匍匐在她脚边,“对不起,我没用……我没用……”

她才一开口,亭燕就明白了,心思一转,知道了这医者必定有所图,想起之前灵州来闹事喊着契约的那帮人,大约明白了什么,反应极快地截住了她的话。

“出了什么事?”程锦朝也“满面肃容”,和亭燕演起戏来。

“昨晚,长官用过药,没想到就胡言乱语些听不懂的话,自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在河边一动也不动,我又惊又怕,就去找一队的队长来,他做事一向稳重。没想到,他过去后,居然一把将许勒长官推进河里,对我道‘你还伺候这废人做什么,杀了他,不如我们三人回去平分赏赐’,我不肯从,他就要杀了我灭口,我们就在河边扭打起来,然后,他就失脚滑进去了,我也不会游泳,回来找人帮忙时,已经不知道他哪里去了。”

程锦朝听见了这谎言的版本,把亭燕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会装。

可面上,仍然是医者的冷峻神情:“是与不是,有什么可吵闹的?还不去下游打捞一番,看看有没有尸身,好说歹说也能安葬,或者带回火岩城安葬,找不到再另立衣冠冢。逝者已矣,还是找个人来把这些身后事操办起来吧。你说是吧,亭燕队长?”

“医者教训的是,昨夜我已经带人在下游捞了一次,却无果,又怕人都去捞尸体疏于防范,所以早上回来,正要召集些人一起打捞看看。”

亭燕恭恭敬敬,程锦朝也还礼,摸出药膏让他擦额头的伤,就冷着脸下去了,仿佛只是像平常一样路过。

尸体,是绝不可能打捞上来的,这一点,她和亭燕等人都心知肚明。

没过多久,亭燕便叫人贴出告示来,说是要为“素来照顾众人”的许勒长官举办葬礼。

而灵州来的这支队伍自然是“念在平日许勒的恩德上”赶来参加。

亭燕私底下也并未找程锦朝,程锦朝也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三队的军士忽然就多病了起来,这个上午头疼脑热,那个下午腰痛难忍,来来回回,竟然也给程锦朝透露了点信息。

第一,这二十余人的军士都是火岩城人,押送女闾的人南迁三十里免得冲撞荒山宗修真者这个事情是真实的,之后会派遣军士来通知他们回返的时间,并为了补偿他们错过见到荒山宗修真者的仙缘,回去之后会按照职位来赏赐田地与奴仆;

第二,现在女闾中这些,与还留在火岩城外的劳工的身份都是奴隶,但回迁之后,会根据某种他们也不知道的标准,相应地给予一部分人户籍。而所有女子都可拥有户籍,因为火岩城男多女少,长官们有意多引来些外地女子,好解决本地的婚配问题。关于这点,程锦朝多打听了一些,得知火岩城的长官还没有疯到把外地的女子分给本地人的做法,而是会有些新的落户政策,但具体的,亭燕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