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许拾月就这样握着她的手,明明在这满是医生仪器的救护车里,是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一个动作,却让她倏然轻松了很多。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会让你忘记疼痛。

只要她在,就好像真的被打了一记镇痛药。

“不会有事的,不要怕。”许拾月轻轻握了握陆时蓁的手,淡声安抚着她。

陆时蓁是相信许拾月的,可偏偏不知道哪里生出了许多矫情的情绪,就这样含着细碎的鼻音,对许拾月道:“可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碎了。”

许拾月默然垂眸看着陆时蓁,在这话音落下后翻涌着好多情绪。

只是没一秒就被她压了下去,只剩下了温和,还有隐隐地透着心疼:“所以下次不要这样冒失了。”

陆时蓁执拗,并不以为然。

她就这样微微张合着嘴巴,只是突然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木的怔了一下。

她向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表达自己疼痛的人,往往有什么事情都是她自己咬咬牙扛过去。

她知道她的父母为了她奔波赚钱就已经很辛苦了,也不奢求有功夫耐下心来在乎自己,她也不记得上一次他们在乎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生病已经成了一件融入她骨子里的事情,她也将自己撒娇的权利麻木的藏了起来。

毕竟,即使是撒娇了,也没人会来哄她。

可刚刚就连陆时蓁自己就没有意识到,她对许拾月撒娇了。

而许拾月也没有给她一张默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