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庆功宴上她被陈总编恭维着敬了几杯酒,后来喝了晓宁倒的香槟,现下好像是有点醉了,鸦羽的眼睫如扇般低垂着,将小憩的眼睛藏在了下面。

只是小憩归小憩,许拾月的背依旧打的笔直,丝毫没有松懈的样子。

忽明忽亮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失去丝带束缚的领口朝着两边低垂,在陆时蓁视线中烙下一寸一寸的雪白。

不知道是为了松口气,还是单纯的不小心,许拾月衣领上的束领丝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解了开来,就这样松散的垂落在两侧,像是在平静中不安分的散乱。

冷白的颜色与这夜如网般的漆黑相辅相成,从下方严实合缝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蔓延上来,在井然有序中写着悖逆的诱惑。

陆时蓁目光顿了顿,有些犹豫要不要给许拾月提醒一下,却听到那人的声音先自己一步响了起来:“心情不好。”

这声音来的突然,陆时蓁心跳兀的一下顿住了,接着就下意识的否认道:“没有。”

“我有。”许拾月却道。

这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难掩酝酿开来的酒意。

陆时蓁讷讷不解的眨了眨眼,一时分竟不清许拾月上一句是在问自己,还是喝醉了酒的她在单纯的自言自语。

路灯依旧在车窗玻璃上一闪一闪的跳跃着,许拾月也依旧闭着眼睛坐在她的位置上,只不过因为方才的两句话显得有些没怎么有防备。

一个蠢蠢欲动的想法在陆时蓁脑海中冒了出来。

有些事即使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不听到许拾月真的说出来,她好像也不是那么甘愿死心。

那份硌人的别扭还拧在陆时蓁的心口,她看了眼醉意伶仃的许拾月,道:“你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人家沈雁行那么关心你,还给你打电话来。”

陆时蓁的语气很是平静,平静的有些过分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