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月不知何时垂下了她的眼睫,鲨鱼夹夹不住的长发就这样松散随意的垂在她的脸侧。

那原本苍白无血色的小脸被周遭的热气烘的红润,连带着肩胛锁骨都染上了这抹颜色。

她就这样平静又专注的微微朝陆时蓁这边侧过脸,给陆时蓁带去瘙痒的鼻尖轻轻耸动。

她自己可能意识不到,但旁人却看得清楚。

就像一只肆意妄为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冒犯的猫。

其实也说不出许拾月这个行为是不是太过亲昵,毕竟陆时蓁做为她的导盲杖被她握在手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现在还没有一厘米远。

但仿佛偏偏就是因为如此,让周围的热气堆积着久久挥散不出去,陆时蓁就这样看着许拾月像猫咪一样凑过来轻嗅的动作,心跳竟慢慢莫名变得快了起来。

陆时蓁没有多少人际交往的经历,也无法解释这究竟是为着什么。

时间慢慢流逝,一旁的镜子退去了雾气,许拾月平静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几分厌恶:“陆小姐喝酒了?”

清冷的嗓音盖过了周围温热的气流,霎时间,陆时蓁脖颈处的微痒也好,失衡的心跳也罢,统统四散遁逃,消匿无踪。

风仿佛在此刻活了过来,落在陆时蓁的身上,让她毫不意外的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原本淡不可闻的酒精被热气烘托得浓了几分,她看着许拾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意识到她误会自己了。

――她真没喝酒。

只不过是刚才想事情想饿了,背着孙姨又多偷吃了一份她下午做的酒酿圆子……

说起来陆时蓁能这样快速赶到浴室救下许拾月,还是托了这碗酒酿圆子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