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乌云厚重的像是包裹了雨水,火焰侵蚀木材发出的噼啪声渐渐在她的耳边蔓延开来。
她感觉到父亲坚实的胸怀将她与母亲紧紧护在身下,而母亲那温软却永远可靠的怀抱又将她更加用力的护住。
空气中弥漫着炽热又呛人的味道,许拾月却嗅到了烟草与栀子的气味。
她想要再朝那味道靠得更近一些,下一秒却被浓烈又霸道的消毒水味碾过撞散。
白炽的灯光像是要代替窗外的太阳,将病房照的分外明亮。
各种监护仪器的声音堆在一个空间,永远不知疲惫,永远都在折磨着她。
“十月,你不能这样呀,你这样不打针也不吃药,身体很快就会垮掉的。”
“十月,你爸爸妈妈为了保护你都已经不在了,你不能这样糟践你这条命的知道吗?”
“你得活着,你的命不只是你的命,听大伯的话好不好。”
……
灯光从病床的一边打过来,男人厚重的身影将许拾月整个人笼罩住。
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语重心长的跟少女说着,而她的脸上也是平静听话的乖巧,浓密的眼睫轻缓的眨着,好像认真听进去了一样。
如果一旁没有那些被她扯下来的输液针头与监控仪器的话。
如果竖起的床栏杆上没有那些用来控制束缚她的绑带的话。
无论是为着还没有从她手中刮干净的家产权利的二伯,还是为血缘亲情的大伯。
所有人都默契的要她活下去,默认将她父母双亲的灵魂死死地缝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