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回到故乡,听到熟悉的语言和亲切的面容,粟惜惜坐在地上半天,眼泪几乎控制不住。
她加入了商帮,也慢慢听到,在江南有潼家兴起。
粟惜惜于是又往江南跑,几经辗转才加入了潼商,但是始终没有资格见到商帮的“小姐”。
1917年,经过太多年,多门语言都已经炉火纯青的粟惜惜开了个班,为许多抱着理想的青年们教学语言。
她颈间的胎记以浅淡的颜色持续了很多年,也被学生们问了很多年。
终于,在20世纪后期,粟惜惜最后一次见到了潼姬。
这一次的她,已经是垂垂老矣。
她坐在街前,手上的热潮冒着热气,往上飘着,模糊了阳光。
粟惜惜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着经过的人们,她的皮肤上有了岁月留下的皱纹,而一直到这个瞬间,她颈上的玫瑰好像只剩下最后一点色彩,像是用水轻轻一抚,就能被洗去。
有经过的人认识她的,会跟她打个招呼。
“今天还在等人吗?”跑过来的小孩子问她。
“嗯,等人呢。”粟惜惜喝了口茶,笑着回答。
粟惜惜觉得今天的精神很奇怪,她跟别人打着招呼,聊着天,却觉得自己随时要睡着。
春风吹拂,她昏昏欲睡着。
而就在一刻,自行车铃响,道路上有一个女人,穿着干净的白t黑裤,一双布鞋,款步姗姗,踏进了她的视野。
她的眉眼平淡,但是粟惜惜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也许是因为太阳太大。
粟惜惜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了,她坐正,看着女人走近,然后突然出声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