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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信任臣吗?

这个问题放在萧岭清醒时都要深思熟虑好久才能给谢之容一个答案,遑论是此刻醉醺醺的皇帝。

我信任他吗?

萧岭疑惑地想,我表现得很不信任他吗?

对于谢之容,萧岭很难说信任,或者说,萧岭对于任何人都难有绝对的信任。

他的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即便为帝,他也不愿意过多干预臣下做事,不需要任何人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一切工作,他会给予臣下极高的自主权。

无论是对谢之容,还是对任何人,萧岭都是如此。

他将中州军的全权交给谢之容,等同于将自己的命亲手奉上,他很难说不够信任谢之容。

可谢之容又比任何人都特殊,谢之容是萧岭面对的诸多臣子中,或许没有谋逆之心,但最有谋逆之能的一个。

望着谢之容眸光似乎在轻颤的眼睛,萧岭晃了晃脑袋,俯身问道:“嗯?”

你问什么?

再问一次。

谢之容垂首,道:“臣,没说什么。”

萧岭本就不清醒,很难去给谢之容一个让他满意,又不让他看出端倪的的回答,得到谢之容的否认,他不太稳当地退后了两步,轻易拉开了与谢之容的距离。

他朝谢之容一笑,醉得舌头都不听使唤,含含糊糊道:“那之容,好好休息。”

许玑正好跟过来,忙扶住了萧岭的手臂,“陛下。”

萧岭对着许玑点点头,转过身,还不忘背对着谢之容招招手。

谢之容深吸一口气,回答:“恭送陛下。”

“不送。”萧岭笑呵呵地说:“留步。”

好没心没肺的样子。

萧岭很少能醉得这样高兴,擦巾擦到他眼睛上时,他闭上眼睛,眼睛却是弯着的,流露出了种可掬的娇痴。

“朕啊,”萧岭闭着眼睛回答,“不知道。”